白狐月河

爱没有对立面
一脸椰子糖🥥
✲°⋆꒰๑"̮๑꒱⋆°✲
因这世界的智慧
在神看是愚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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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题的解法

高考争取到加分。只能在同校范围内选择数学系或物理系,如要考取隔壁学校相同专业,加分将会失去,迫使他走上唯一道路。

问张东升,选物理还是数学;要么放弃一切,两头不选,净身赶考,以示公平。张东升笑得诚恳:“朝阳同学,到手的分数不要。你想去摘小行星、去造大火箭,给动物开膛破肚,还是写代码、进国安?”

他摇摇头,都不想。真是,想太多没意思。不如埋头解最后一道圆锥曲线大题。解完了,张东升帮忙验算。一顶假发蓬松披散,齐刘海妹妹头,完美遮掩张东升剃到锃亮的头顶,看起来就不那么像劳改犯、帮派大佬、刑警或者和尚。

张东升不愿意随他进京。“空气太干,”张东升拧鼻梁,打哈哈,“到冬天直流鼻血,喘不过气,还刮大风。”宁市、杭市,都留不住,张东升烦透了海,离开海滨,又觉得难受:身体已经习惯南方潮热。

朱朝阳迂回劝说:“可以用加湿器。住一起。我把宿舍退掉,钱省了,租房住。”

张东升笑他:“考前哪儿来这么多胡思乱想?”

朱朝阳重新演算了导数相关的几道小题,嘴上笃定,像说着一些已经发生、必将发生的事情:“到时候,我多接点家教,你可以代我上门辅导。”

“行啊,”张东升一拍大腿,接他话头,“我做好人好事,专接远活儿。大兴的,密云的,廊市的,雄安的。天天儿的,兴风作浪——”

他一口气吃完了朱朝阳不爱的水果。果汁蹭在嘴边,靠近唇上方那颗痣。朱朝阳看了,鼻腔忽然一热。梅雨后,天干物燥。鼻血滴下,晕印在答题卡。

张东升掐他鼻窦,又递纸巾。忙忙碌碌的。很难想象是同一个人,在景区秀美的山巅,实施了一场完美犯罪。

所以是什么呢,朱朝阳想,我对他、他对我,彼此动的心思,确实是算计。又不全是算计。

就好像一个直角坐标系,相对位置关系简单,二元函数的二重积分却不容易解。坐标系隐秘的角落,别人看不见。我看得见,我不能往外说。说了也没人懂。

谁又懂笛卡尔呢?

“笛卡尔,”朱朝阳让人捏住鼻子,瓮声瓮气,“在荷兰住了二十多年,过得不太好。五十多岁去瑞典,教人哲学。得了肺炎,死掉了……北方太冷了……你要是不喜欢北京……”

他伸手去摘张东升那颗痣。黑色的星子,隐藏在未刮净的胡髭。隐隐约约,有他不熟悉的水果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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