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狐月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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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绣春刀][拉娘]林深雨露春

Notes:标题同文中季节无关。本文接在这一篇之后。

配对:张嫣/周妙彤,PTSD!沈炼&大哥&三弟

分级:T


苏州城,齐家巷口第二间院子,古香樟繁盛如盖。张嫣挑拣着围裙兜起的彩线,为手上的香囊添上最后一抹饰边。周妙彤从旁看着她运针走线,不时拈起一枚小方糕悬在张嫣唇角。张嫣偏过头张口啄食,嗅见妙彤指尖点染的桂子甜香,顽心大起,一口衔住了不放,含笑露齿。妙彤见她幼犬一般噬来舐去好不得意,不由反逆心生,借着手势在张嫣口中弹拨戏耍。不一会儿医家姑娘就在她娴熟指法下溃退收兵,蔷薇颊的微喘是她无言的降书。

脚边沙沙作响。张嫣埋头怔忡地盯着裙上的香囊:方才玩得起劲,绣针随手一戳,挑开了针脚。囊中香草籽从破裂的一角纷纷洒落,她伸手去接,草籽从指间泻落。一旁探过妙彤的细腕,指尖掐拢罅缝,拈花一般挑起香囊放回张嫣掌心。

补几样香花,添几针绣线,其间点缀糕点与新茶,苏州城的日子在香樟叶下簌簌而过。张嫣有时会疑惑,为何妙彤总没个笑模样,自己却总笑个不停。她们在一起的时日不长,但又无尽漫长——梅子甜糕在张嫣手上摞起高塔——宛如和靳爷同处一室的辰光:有药香,也有茶香。医家姑娘用糖碎花缀起莲子酥荷叶糕,捧给妙彤之前自己先尝一口。

秋末,沈炼寻进齐家巷第二间院子。香樟树下,张嫣烹白菊茶,妙彤读一叶书。昔日的锦衣卫总旗不知自己目光与四把刀应置何处。

妙彤改不了口,仍唤他沈大人;而张嫣只是笑。过惯了刀刃饮血的穷日子,沈炼心说苏州也不一定容得下他,只是又一方城池,暂寄此身罢了。果不其然,他连夜惊坐起,冷汗一背,只听见有人大呼“一川!”“大哥!”“不!”声声刺破耳蜗,随后意识到那是自己口中的绝望。大家都死了,他却还活着。虽然报了仇,虽然报了仇。

他坐在门阶上听遥远市街上逐渐聚起人马,看日影爬上檐墙。大哥的笑、一川的闹犹在耳畔,他起身回耳房。整理好行装,他在窗前留下一只锦袋,伫立樟下片刻,俄顷曳马离去。

妙彤拈着沈大人留下的银子,猜想他多半仍是出关了。苏州人烟繁华,熙来攘往,或许他曾经向往这些,如今只是徒增伤悲。当年和他比肩闲游于勾栏市街的人已经纷纷倒下。

妙彤问张嫣,想不想多招呼些姑娘友伴。张嫣从药典书页中抬起眼,什么友伴。妙彤想了想说,会抚琴唱曲的。她有钱上下打点,但这些不是她的银子,是她俩的,故而她要问她。张嫣拱了拱手,有劳,我还要个会评弹能说书的。妙彤在青楼和戏班之间徘徊片刻,还是决定多买些姑娘。她心中有数,在薛姑姑手下操劳这些年,好歹学了些手艺;不练,就生疏了。

装点店面时她几乎要开玩笑说要挂块匾,上书“白鹭馆”,又担心张嫣旧病重燃唤她“靳爷”,莫如安耽一点。林深楼开张那日,张嫣仰首看梁上“林深雨露春”一行大字,不知何故双颊又羞成了蔷薇。她跑去堂屋,见妙彤重又一身红衫,海棠照水,便笑得开心。有说书的不?她探头探脑地问。喏,楼上露台那边就是,妙彤指给她看。张嫣一跃而起去听《三侠五义》了,妙彤走出堂屋,笑迎今夜第一位主顾。她会好好照顾她家的姑娘。她会好好照顾她的医家姑娘。

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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