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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绣春刀][拉娘]她再度走进医馆

Notes: 二刷改称呼为「靳爷」,并意识到张嫣可以更侠气一点。

标题:她再度走进医馆

配对:张嫣/周妙彤

分级:T


她再度走进医馆时,又有更多的人死去。刀剑弩箭,血雨纷纷,不留一隙空当,无暇理会心碎。严俊斌似乎离她很远了,而庭院那边的沈炼更是遥远得连身形都隐没在飞雪当中。左肩的箭伤将她的红衫染成深色,她在雪的灰幕中兀然立着,四围黯然。

廊下忽来一阵浅笑。“靳爷,”她赧笑嫣然,仿佛五步之外布满冰霜的躯体又活转过来,俏生生地为她上演一幕傀儡新戏。她的笑驱散了方圆三尺的灰暗,随着周妙彤走近而愈发烂漫。莫非她在她眼中望见了傀儡戏的影子?不然她缘何形若傀儡、步态僵硬,似有无数无形的丝线牵扯着她的足履?为何她看上去那么……茫然无措?“靳爷,”这个呼唤掠过她的口唇,激起一阵温暖的颤栗。她就这样呼唤着她,着迷似的凝视她肩头的殷红,直到她倏地停住脚步颓然跌倒,像棵斫倒不起的红树。

红树生南国,父亲不是这样说过吗?靳公子要去南国,她也能去吗?暧昧的笑仍在她齿间流转,她将她的头颅扳起挪到她的膝上,让她的肩倚在她的胫侧。“靳爷,”她久久呼唤着她,“你要去江南吗?”她呼唤着她。她呼唤的又不是她。

妙彤偎在张嫣膝头,耳边交织着靳一川的名字与张嫣凌风欺霜的浅笑。疲惫与伤悲迟迟不来,心里一会儿空落,一会儿壅塞,她放弃似的阖上了眼。

“靳爷倦了?小睡片刻不打紧的。“张嫣伸手过去将妙彤散落的额发拨至耳后。妙彤捕捉到颊侧温暖的抚触,抬手捉住张嫣指尖,渐次将数瓣柔荑衔入口中。她手上有药香,苦楚绵长;她手上有暖香,甘如棣棠;她既苦甜,亦温凉。妙彤含着、品着,惘然追念着童稚时母亲因常年服药紧蹙不开的蛾眉。

张嫣只觉指尖痒酥酥的,与妙彤连结之处如丝如缕流溢着暖流。“靳爷?”她笑了起来,但没有即刻抽回手。她谨慎地摸索妙彤的口舌,巧妙地从中逃逸而不远离。她的指尖仍在近处游弋,缓缓勾画着妙彤的唇形。“你去江南的话,我能随去吗?”她笑得有点艰难,妙彤闭着眼睛也听得清楚。教坊司妓馆有多少姑娘,她曾从中听过多少笑?各色各样的,宛转作态的,似笑非笑的,偶然迸发如珠玑散落。她将这些纷纷收入妆奁,其中最好听的要数严俊斌的笑,真挚无邪,甘暖温软。暖香阁里她一直在等,等他的笑冲破窗棂的一刻。到如今,他已无法再笑,她又何须再等?谁还能对她敞开心扉,谁还能为她欢颜解颐?

“靳爷,你不要我去,我就不去。我留在医馆里,每天缝制香囊,你咳嗽厉害了,就回来把它们拿去、拿去……”她由笑转泣,指尖触到滑落妙彤脸颊的热泪,就哭得更凶。“你别难过,我不去、我不去了……”

妙彤在“别难过”与“更加难过”之间艰难抉择了片刻,然后她挣扎起身,把啜泣不止的张嫣敛进怀里。

“乖,乖,咱们去,咱们一同去。江南么,关外么,你要去哪儿,咱们都去,咱们一同去。医馆家当咱们全都带着,每一天、每一天,你都缝香囊给我,我都要,全戴着,好不好?”她会用丝绦系起所有的香囊缠在腰间,她不要让她流泪。但此刻,她愿意让她攀在她肩头放声哭泣。泪与笑在这一刻离的很近、离她很近,她何须再等。她紧紧拥着她,仿佛策马驰骋在关外,而南国的艳阳将霜雪晒融,医馆廊下,薜荔馥郁、杜蘅芬香,而她们将一同步入……

张嫣哭声转小了。她从妙彤的胸前抬起头,难为情地擦了擦眼。“靳爷……”

妙彤打断了她:“我不叫‘靳爷’。我一生行走江湖,行不改名坐不改姓,真名周妙彤是也!”用唱戏一般夸张的口吻一口气说完,她有点脸红,不好意思地、喘吁吁地笑了。

“周妙彤,”大夫家的姑娘赧笑嫣然,“周妙彤。”她久久地呼唤着她。
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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