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狐月河

爱没有对立面
一脸椰子糖🥥
✲°⋆꒰๑"̮๑꒱⋆°✲
因这世界的智慧
在神看是愚拙

𓆝𓆟𓆜𓆞𓆝𓆟𓆜𓆞

[太阳黑子][伊谷春/辛小丰]趁生命气息逗留

辛小丰的手机又开始响铃。伊谷春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,辛小丰给那个叫"树林里"的人设了一个特别的铃声。伊谷春揉了揉眼角,把写了一半的报告收进档案夹。手机又响了一会儿,戛然停止,伊谷春耳边回荡着铃声的尾音。他捉起手机下楼牵了哈修出去走动。
派出所办事厅玻璃门外是六月的热夜,躁动难安。行走在海风吹不到的街巷,窒闷的暑气紧贴肌肤。哈修呼哧呼哧吐着舌头,小跑超过伊谷春,又转头奔回,来蹭伊谷春的裤脚。伊谷春蹲下身搔弄哈修颈间的毛,哈修昂首摇尾,朝伊谷春身侧呜呜吠叫。伊谷春顺着哈修关注的方向望去,没有人在。他拍了拍哈修的脑袋:"别叫了,辛小丰今天也不回来。"哈修听见辛小丰的名字,喉咙里发出嗷的一声,尾巴慢慢摇动。
走过街心公园的树影,伊谷春裤袋嗡嗡震动起来,又是那个铃声,又是那个电话。伊谷春瞪着手机屏幕右上角闪烁的电量不足图标,直到屏幕熄灭也还是没有揿下通话键。"树林里"是谁,他为什么在意辛小丰,在意到会给他准备礼物,会夜半不眠给他电话,一通又一通,铃响八声才自动挂掉。这些问题并不能难倒伊谷春,他只是一时觉得疲惫。每次想起辛小丰,伊谷春都是一样地疲惫。

改名"伊晨阳新"的尾巴仍然经常念起她的三个爸爸:道爸爸、老陈、小爸爸。小姑娘每晚趴在伊家大阳台上,举着比觉留下的望远镜看星星。有时伊谷春走近尾巴,会看见她在流泪。"怎么了?"伊谷春抱起尾巴。尾巴吸吸鼻子,把望远镜递给伊谷春,指给他看天蝎座心宿二不远处的一颗小星:"那个,是小爸爸。"
"辛小丰?"
"小爸爸被蝎子的毒尾巴刺伤了手指,宙斯看他很疼,很难过,就把他收到天上去了。"尾巴认真地讲故事,伊谷春却皱起了眉。果然尾巴接着念叨:"毒尾巴,坏尾巴,疼哭了小爸爸,小爸爸才不回来了。道爸爸也是,老陈……"伊谷春打断了小姑娘:"不怪尾巴,怪蝎子。小爸爸和老陈和道爸爸出海去了,海上没有蝎子,怎么会刺伤手?"尾巴听了一会儿,似乎被说服了:"可是,海上有螃蟹和龙虾。""那也是钳子,不是尾巴。尾巴是好尾巴。"
尾巴坐在伊谷春膝盖上颠簸摇晃,还是有点想哭:"可是,那天晚上,我看见小爸爸飞到天上去了,他还捂着手指呢。"小姑娘摊开左手,给伊谷春看食指指尖:"小爸爸这里受了伤。"于是伊谷春的心口也被故事里的蝎子尾狠狠地刺疼了。

西陇案结,整理档案时伊谷春收拾到案发现场取的指纹,左手食指,长圆斗形。他迟疑了一下,从自己的抽屉里取出一样东西,一并收进档案盒。档案盒里装着辛小丰完整的青春,而他伊谷春的手中空无一物。他攥紧拳头,又缓缓松开,想起"树林里"好几天没来电了。辛小丰的手机彻底耗尽了电。
伊谷春从贴身口袋里摸出辛小丰似与砖头无异的手机,哈修不知何时蹭上楼来,凑近他持着话机的手掌,又像那晚一样,嗷地一声。伊谷春狐疑地将辛小丰的手机举到鼻前嗅了嗅,淡淡的烟草味,混着一丝辛小丰夜跑出汗时、伊谷春能轻易捕捉到的生命气息。不是"城市猎人",也不是别的什么香料,伊谷春知道,那就是辛小丰的味道。
他决定提前下班,给这只手机配一个充电器。

Fin.

评论(7)
热度(34)

© 白狐月河 | 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