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狐月河

爱没有对立面
一脸椰子糖🥥
✲°⋆꒰๑"̮๑꒱⋆°✲
因这世界的智慧
在神看是愚拙

𓆝𓆟𓆜𓆞𓆝𓆟𓆜𓆞

[单身男女]我能与你共享的唯一不朽

- 言情偏猎奇注意。

- 引用部分出自《GF*BF》与《Lolita》。


方启宏竭力伸臂,终于隔着手套捞住张申然潮热的双掌。还想触摸更多,想剥去他遍体的伪装,撕裂他眉间的苦涩,送他攀上比任何峰崖楼顶都更高的绝顶,点燃他、引爆他,同他一起炸裂,让两人的精血化作大雨,冲去前世今生一切的愁与怨。不再有程子欣,也不再有任何人将他们阻隔开,这一刻,楼顶天台,方启宏想要张申然。


蛙兄死去那日,方启宏在青红混杂的扁平两栖死物前跪到天黑。当他起身决定去苏州追寻他“此生所爱”,膝下的麻木钝痛勾起他身体记忆,重新带出蛙兄在他背上挤压的紧贴触感,柔软、滑腻。苏州小院门前他拥紧程子欣,女性甜暖的身躯瞬间与蛙兄重合在一起,方启宏反射性想要呕吐。身体诚实地推拒着程子欣,头脑止不住地衡量死去的蛙兄与面前的女性在他生命中的承重,连续数日睡眠不足让他恍惚。疲惫不堪间,他回想起张申然,搏斗时因妒嫉而咆哮眼红、用力压住他胸口挥下拳头的张申然。

/两人打到一半,与软体两栖动物截然不同的强韧胸腹贴上方启宏背脊,张申然的呼吸吹在颈后,却猛地窒了一下,一招怀中抱杀没有使出就仓皇收手。抵在身后的硬物随张申然起身而蠢蠢挪动顶上他腰眼,方启宏终于意识到张申然有什么不对劲,先是本能闪避,接着跳扑过去厮打,再倒地时就轮到蛙兄承住他全副体重,而张申然赧然道歉匆匆逃走。/

程子欣读不出方启宏脑中这一段快速闪回,见他笑容晦涩,只当他为蛙兄哀悼,赶路奔波多疲累,连忙领方启宏到客房安顿少歇。

当天夜里,方启宏梦见自己穿过树林,得到月老指引,取得迷宫深处的宝钻,镶在指环,决心送给“此生所爱”。当他单膝跪下高举钻戒求婚时,面前的程子欣忽然全面坍塌,化作青红混杂的扁平一滩,腥甜、滑腻,一只手环过他腰腹,摩擦压迫他前端,颈后是张申然沉重的呼吸……方启宏惊叫着睁眼,窗外是下半夜尚未破晓的静寂。许久才镇定下来,起床清洗衣物与自身。有多久不曾梦遗了?这些年他努力让自己爱上女性,仍然不行吗?命运线真的不可偏移吗?


向程子欣求婚那个夜晚,没人知道方启宏钻戒举起的方向不是那个满靥幸福的小女子,而是远处摩天高楼顶的地球人张申然。没人知道散场前他把张申然动过手脚的那本菜牌拆开,取下纸页间投下心形暗影的婚戒,收进胸前口袋。同样没人知道,大喜当日,楼顶天台,他拉起张申然,不为冰释前嫌,而是偷藏私心。程子欣到他面前当着众人哭着说抱歉,拉过张申然跑向电梯逃离大楼,浑然不觉新郎所牵挂的不是她这位落跑的准新娘,而是脚步趔趄的地球男。而张申然爬他的楼也好,抢他的婚也罢,一切行动都与火星人无关。

他因为她而认识蛙兄,也因为她而认识申然。或许程子欣是位兼职爱神,总将无缘无故的思念借由一次又一次的相识射入他心间,折磨他到癫狂,再如冰锥一样槌碎他尊严与最后底线。


宾客渐散,方启宏开了喜宴酒,闷饮一大口。

/想要你,/

恢复了些许气力,他重新向天台爬去。

/而我想要的,/

当初的程子欣,如今的缥缈影。胸中一口邪气,心头一团残火。

/你给不起。/

站定天台裙边,他向下望去,行人如尘灰。

依稀望见一袭白纱裙旁张申然运动衫的炭黑,汗湿、贴身、潮热,或许还有一抹看不见的荧绿,强烈吸引着他。

/这是我能与你共享的唯一不朽,张申然。/

他走上前,面朝他的方向。


程子欣听到声响下意识回头去看,早她一步转身的张申然死死扳住她、揽走她、阻挡她好奇目光。

方启宏潮热的血染红了带酒气的白衫,冲走一切愁与怨。他跌出眶外的眼珠不再凝望程子欣,也没有了张申然的倒影。扭曲变形的左手上那枚婚戒不属于他,属于那份精心布置的菜牌。

这一刻,方启宏想要张申然,想要触摸他更深,想要他毕生难忘。

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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