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狐月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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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这世界的智慧
在神看是愚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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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SPL2】男人与狗(4)


Gabriel:


K大大说本章洪晋所以慎入……
当然我个人觉得是很无差的

年轻二人的残暴初遇。

——

男人与狗(4)

洪文刚本想去死囚仓和特殊仓看个热闹,但人还没走到那里,已经被腥臭的血气逼退了回来。

他面无表情地拄着手杖,站在监狱的走廊里,身旁是色泽斑驳的铁门和锁链,囚犯隔着玻璃向他张望。他半边脸沉在监狱红色的灯光里,影子攀在灰白的墙壁上。
无声深处,是洪文刚的身影。

囚犯的脸永远如出一辙。洪文刚兴致缺缺地扫过他们了无神气的眼光,很泄气。

这样是做不成大事的。没有野心,不会忍耐的人,活着也没什么大用。

洪文刚把一只手揣在西裤口袋里,慢慢地往前走。他看起来就像那种来带谁走的人。

过了一会儿,他饶有兴趣地停下了脚步。

审讯室里一片黑暗。但从洪文刚这里看去,红色的光鲜穿破透明玻璃,照到雪白的墙壁上。刹那间洪文刚瞥在一个仿佛身体介于青年和成人之间的男人,满脸是血地望着天花板,一张脸上模模糊糊看不大清,但唯独那双眼睛很亮,又冷又狠厉。洪文刚远远望去,那青年的姿势非常奇妙,宛如耶稣受难一样。只是浑身的血,难免不好看。

洪文刚要做什么事,谁也拦不住他。他很自在地往左右看了一眼,没人,但看到有监控器,就对着监控器笑了一下。

他就像回到家一样,拧开审讯室的门,关上,反锁,轻而慢,闲庭信步走进黑暗里。

高晋正仰着头努力呼吸着,恍恍惚惚间听见某种东西敲击地面的声音,非常坚定,不容拒绝。他搞不清楚是谁来了,头脑发昏,睁着眼睛努力去看。只看见眼前血淋淋一片。

过了半分钟,高晋又忽的听见非常清脆的,“啪”的一声,
这时他的面前全亮了。

他眨了眨眼睛。

隔着血帘,他先望见审讯室玻璃外暗红色的灯光,转过来,是无边无际的白色墙壁,白色刑台上干干净净、五花八门的白色刑具,目之所及全是白的,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,空荡旷远,他像一只蝼蚁被一整个白色包覆其间,渺小得要死。

然后他听见脚步声。

远,低,但让人恐惧。不知怎的,他觉得自己离死亡咫尺之遥。这不是那个审问他的人。审问他的人步子又重又急,跑起来像熊一样,力气也特别大。但这个更让他心生恐惧。没有理由,就是本能在嘶叫,高晋意识模模糊糊,脑子混混沌沌,但这一刻他想看清死亡。

他努力睁开眼睛,于是不可避免地看见漫天遍地的白色之中唯一的黑。

那是个男人,瘦,高,打扮得很斯文——一件挽到肘的白衬衫,黑色的马甲,毫无褶皱的西裤。他一手拿着手杖,另一手按在墙壁上。镜片下一双没有什么神色的眼睛,把高晋定在原地。

无懈可击。

洪文刚看见他,似乎也不怎么惊讶,还很年轻的声音透过口罩响起来:“醒了啊?正好。”

他收回按了灯的手,向着高晋走来。

之后他的一步一步,一声一声,每一声都伴着敲击地面的声响,那声音仿佛铺天盖地,震耳欲聋,带着遮天蔽日的黑暗气息。以至于高晋心脏剧烈跳动,身体生理性地挣扎起来,拉动手铐间传来一阵猛烈的金属相击的声音。

在洪文刚的手覆着什么东西猛然触碰到高晋的脸时,他开始发抖。

手的温度,透过一块手巾,像蛇一样攀上高晋的脸。那只手冰冷的不像人类。高晋的瞳孔急剧收缩,满眼都是那个男人缓缓凑上近前来的一张脸。

高晋被吊起来,头垂着,现出俯视洪文刚的模样。洪文刚把头凑到青年颈侧,闻到新鲜的血的气味。洪文刚侧了侧头,口罩擦过他的肩。然后他仔仔细细用手巾抹去高晋脸上的血迹,从左脸向上,摸到这个青年额角鼓起的暗色青筋。这个过程非常奇妙,洪文刚动作之小心,宛如在擦拭蒙尘的古器。年轻人的体温像一把热烈的火,烧灼得洪文刚的指尖都发热。但他观察高晋,神情依旧非常冷漠。

高晋被织物摩擦得闷哼,脸上细小的伤口迸裂。鲜红的血从他被擦得干干净净的额头和脸上流下来,在眼角凝成一团,衬得高晋狼狈无比。

洪文刚语气平平:“你看看你。”

他动作顿了顿,把已经脏得不能看的手巾撇在高晋右肩上。那双干净依旧、养尊处优的手大力扣住高晋的下巴,他自己的头也仰起,自下而上地看着高晋颤抖的睫毛,随后轻蔑地嗤笑,“……什么出息。”

高晋被白色灯光一刺,生理性的眼泪融在血里,滴在洪文刚手背上。他的胸膛大幅度起伏,呼出的热气扑在半空中,一手握成拳另一只手死命拉扯镣铐。他挣扎得绝望又不服气,一双眼血红地望着正前方,那里并没有洪文刚的影子。

“想跑?”

洪文刚退后半步,摘下口罩丢在地上,然后立马站定,抬起手杖就抵住高晋半边肩膀,狠狠地钻磨之下高晋再也忍不住,短促地叫了一声,沉得像孤狼的低啸,咳出一口血来。他这才看见洪文刚的脸。

年轻、强大。

高晋恍惚地想,这么强大——

洪文刚就这么一边抵住他,一边向前走。他伸出另一只手顺着高晋锁骨下移,冰冷手掌抚过的地方带去的都是一阵颤抖,任凭他摆布的高晋努力低下头,只看见洪文刚的睫毛在他脸上铺开一片巨大的黑色阴影。

洪文刚手一路向下,年轻人伤痕累累的身体也难以掩饰住其下生动跳跃的生命力,高晋的肌体如同绸缎般在他手底展开,洪文刚“呵”地一声,忽然探手往下,握住高晋性(谢lft不杀之恩)器,仰着颈在他耳边,连呼出的气都是凉薄的,声音低的像絮语:“现在怎样?”

高晋猛地拉动镣铐挣扎起来!

他的呼吸沉闷至极,眼睛红得滴血,近乎漆黑天幕下的刺目闪电,青筋在额角暴起,拉得铁链哐当作响,刑具在桌上一齐震动撞在墙壁上硬生生把洪文刚推开了半步,审讯室的墙壁被他一下打得陷进半块!

进监狱二十来天,闷葫芦高晋第一次张了口,他像一头被困在血泊里的困兽,仰着脖子低哑地吼了出来:“滚开——!!”

洪文刚在半步以外,冷冷地低着头看自己衬衫上那个鲜红的手印。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,让他不得不伸出一只手去平复心跳,然而高晋的手印就印在他的心房处,洪文刚把手贴着自己心脏的时候,仿佛也被点燃了。

他沉着脸上前,踮着脚,一把抓住高晋的头发,按住他的头就往墙上撞!两人靠得太近了,呼吸交缠,发丝纠结在一处,洪文刚的衬衫摩擦着高晋的身体,那张手巾最终掉在洪文刚身上,被他一把拂开,踩在脚下。

“你不服气,嗯?”洪文刚抓着高晋头发,迫使他看向自己。这时他冷漠的外表尽数崩裂,露出他羸弱身体下愤世嫉俗的真实本质。

他的神态清清楚楚落在高晋眼中,刻骨铭心,带着一股阴沉的绝望。

那是无能为力。

高晋忽然笑起来,他满脸是血,舔了舔嘴唇,笑得像索命的厉鬼。
他用尽全力凑到洪文刚耳旁,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强烈的、侵略性的血的气息。

“——你、怕、了?”

审讯室的门被人嘭地推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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