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狐月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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✲°⋆꒰๑"̮๑꒱⋆°✲
因这世界的智慧
在神看是愚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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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SPL2][晋洪]刀鞘

“动车组工作人员提醒您,本次列车没有配备医务人员,为防止紧急意外发生,请乘客当中的医务工作者速与我们联系。”
“真是不可靠啊,”洪生摇了摇头。一等座靠背太硬,一点都不舒服,还要和人面对面坐,好在对面是高晋,“阿Bill,你资深麻醉师,要不要去应征医务官?”
“不去,”洪弟文标一脸嫌弃,庞大身躯溢出座椅,“又不是自家码头,什么器械药品都没有,难道要我喷口水把人熏到麻醉啊?”说着又往嘴里抓了一把花生。
“真恶心。”囝仔手势言简意赅。
“恶心什么?又不熏你。”文标的口水拌着花生屑向囝仔喷来。囝仔一个闪避,秽物玷污了一旁高晋的暗纹丝光外衫。
高晋看上去很平静。他同洪生无声交换眼神,洪生沉下眼帘。
下一秒洪弟文标强行接了一招老猿挂印(白猿献果),两颊赘肉尚自抖动,嘴上又被强力胶带打了封条。完成一套连续动作重新坐好,高晋收到洪生赞许目光,唇角划出一抹浅笑。
“阿Bill,吃东西就不要讲话啦!”洪生扯松了领口,烟瘾有点上来,“阿chin,有烟吗?”
高晋盯他锁骨,喉结耸动:“有的。”银质烟匣里取出一支递给洪生。
车内广播不合时宜再度响起:“本次列车是无烟列车,车内配有烟雾报警设备,根据国务院颁布的动车管理条例,在列车任何地方吸烟的旅客,都将依照法律予以罚款或拘留处分……”
“连根烟都不给抽,真麻烦。”洪生眯起眼睛,搔了搔下巴,“好想砍人,绞碎了喂狗。”
“莫不如直接去恐吓制订条例的家伙,让他们知道,您堂堂港商洪文刚,为了烟草事业大繁荣,一样可以爱国。”高晋把玩起一只镂字的金色火机,也不知怎么顺利通过易燃物安检的。
“还有十分钟发车,”囝仔看着腕上机械表,手动报时,“老板要吸烟,我可以同你去月台,高晋留下来陪洪弟。”
“要陪你上,”高晋回以一个毫不友善的白眼,“烟我也要吸。”
“都一起去。阿Bill留下看行李。”
“老板,文标吃太撑又睡着了。”
“我长眼睛看得到,谢谢你,囝仔。”


月台上,洪记吸烟小分队一字排开,整齐俐落的黑色暗纹外套很难不让人联想到社团帮会、传销组织或者保险推销。隔壁车厢两名候车乘客的加入让这个团体愈显庞大。一身黑衣的陈志杰踩在隔离黄线上,揿下火机给小叔点上一根烟,自己又凑过去借小叔唇间烟火,动作狎昵。洪生不巧撞见,尴尬地挪开了眼。
“搞什么,点根烟还像疯狗似的互啃。”囝仔顺着老板避开的方向望去,神情激动地比出花样手势。
高晋不为所动,单是换了个身位,挡在洪生眼前,让他看不到那对狗男子。
“阿chin,”身后洪生瓮声瓮气,“等下车上没有医生,万一我……”
“没事的。我是您的刀鞘,有我在,您出不了乱子。”为表宽慰,高晋向洪生方向递出一只手,结果被硬物敲了掌心。高晋一惊,回眼一望,原来不是洪生手拐,是囝仔拿刀柄抽他。
“你抢我台词,意思还说反了。”囝仔眉骨耸然,“我才是老板的刀,你不过是个织毛衣的。”
“中二衰仔,玩你的水果忍者去。”高晋手语精熟,比比划划煞是好看。
“早通关了!榴莲都一刀切到底!”
“五分钟前刚更新了版本:这次要切菠萝蜜。”
“我了个刀神哪!”
喧哗之中,二人视线外的洪生脸色愈发阴沉,捉在胸口的手指愈发收紧。隔扇窗子,列车内,文标在睡,丝毫不理窗外事。车外洪生乔木一般、一声不吭地倒下,心说这次免不了要重重摔在瓷砖地上。
有人从背后稳住他,见他捧心张口无助喘息,知他病发,大声呼救。
列车上确乎没有医务人员,幸而火车站地处闹市区,不远处便是急诊中心。洪生很快获救,所有人的行程也因此推迟。


洪生醒转,对上眼红欲滴的高晋。
“别担心,”捉紧高晋垂下的手,“死不了。坏人命长。”顿了顿,“阿chin要不要陪我使坏?”
高晋不说话,埋首在洪生手中。
洪文标一进病房就撞见四手相抵的一幕,连忙回遮身后陈国华,以防他乱看瞎眼。高晋闻声端坐起,表情纹丝不乱。
“哥,这是华叔, 爸以前朋友,现职西九龙重案组高级督察。”文标笑呵呵地。
“怎么之前都没听说过您?”洪生同陈国华握手,相识了几辈子似的熟稔。华叔就只是笑:“说来话长,我选择做个好警察,自己却变成了坏人。”一副隐情在心口难开的模样。洪生也不再追问。他刚刚得知,月台上从背后揽住他的,正是这位华叔。听起来一点都不走心。同是疯狗一样的男子,他要有的选,一定选高晋。
陈国华不改差人嘴脸,开口又问:“几位来内地坐动车,做什么?”
“跑生意,商务旅行,随便逛逛。陈警官公务在身?”
“F省有桩水库灭门大案,十年未破。这不回归了吗,内地要我们重案组调些人马来联合侦查。”
“这么拉风啊!”洪弟文标从小耽迷警匪漫画书,这会儿听得聚精会神,死缠烂打要听陈国华复原罪案现场B级片场景。
“听过巨人观吗?”陈志杰目光阴沉地走入,强行插入胡茬胖子同他小叔之间,“过来,我同你讲。”
洪生就见自家胞弟眼神一点一点僵直呆滞。陈志杰讲完了,文标飞奔去盥洗室大吐特吐。
“也难为他,白吃了那么多东西,权当减肥吧。”刚切完菠萝蜜,囝仔手指酸痛,上面这句就比划得变了形:“他吐了那么多,还是一斤不少,难不难为情。”幸而洪生转过头去没有看到。高晋见了,撇撇嘴,附议赞同。
“阿杰,你又贪玩。”小叔叹气,志杰总是和姓洪的胖子牵扯不清,“洪生,上面时间卡得紧,我们先行一步。后会有期。”
“来日方长。”洪生眨眨眼睛。


“老板我一肚子馋虫都吵着要喝冻鸳鸯。”囝仔哀哀比划。
“阿Bill也喝,你同他去买。”
“他又不愿意动,一定还是我跑腿。”
“你同他租辆双人脚踏车一起骑,安啦!”
三分钟后,囝仔背着懒得走路的文标出了门。房间里只余他与高晋。高晋依旧垂着手。
“阿chin,”想起月台上刀与刀鞘的譬喻,“有你在,这里,”指着自己心口,“心安。”
高晋依旧垂着手。
洪生暗叹口气,把过他的手,探进自己衣衫:“这里,却很不安。”两人手触之处,温热地悸动。
高晋终于抬眼望他,眼圈泛红。
“洪先生,我应该学医的。”
“那我还去料理教室呢,每天做法餐俾你同我,剩菜泔水喂文标。”洪生眼珠转转,发觉没戴眼镜,阿chin原本凌厉的面部线条好似打了柔光,圆融可亲。可亲(kissable)。
他迎上去,正面吻他。高晋齿间有水果清甜。
“趁我昏厥,偷吃些什么?”洪生微微嘟起口唇,吻他更深。
“芭乐,蘸梅子粉。”是洪生最中意的搭配。
都好似,他食个水果,只等他来吻,吻到最美滋味。
高晋抬手,抚过洪生眉眼颈肩。埋首入他怀中,听见心跳纷纷。
有他在,心会乱,心又安。
正如刀与刀鞘,原本就不必分得太开。

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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