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狐月河

爱没有对立面
一脸椰子糖🥥
✲°⋆꒰๑"̮๑꒱⋆°✲
因这世界的智慧
在神看是愚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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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意

海兰向来听姐姐的话。读书,藏拙,忍耐,含笑,她都记得。光是记住尚嫌不足,务求落到实处,融进一片心意,时而迸发巧思,也让如懿惊喜。

映着火烛,海兰做完日课,还不忘抄抄写写。她用的簿子和平日翻阅的书本封皮相似,旁人只当她随笔批注,却不想她一勾一画,一章一回,渐渐也攒出三五册子,临近年节,赠与姐姐,权作消遣。

如懿帕子掩口,噙着笑:“这是把我先前讲给你的编进去了?”

海兰的眼是鹿一般地圆:“写得不好,姐姐不要笑。”

如懿抚过书页字行:“怎么不好,写得很好。隐去了名姓,关节和琐细之处也多有改动。就连我知道原型,都很难对号入座,只盼着知道后来怎样了,一页页翻下去,竟忘了时辰。”

海兰仍惴惴道:“总是些杜撰的是非,拿给姐姐,耽误姐姐做事,是海兰不对。”

如懿拉过海兰手腕:“海兰有心了,我喜欢着呢。瞧你光顾着抄书,手都冰了。”顺势把手炉递上。海兰微凉的掌心覆在如懿手背,隔着镂花的炉身传来温暖。如懿没有抽手,与海兰四目相对,胸中一片坦荡:“我若是皇上,我也喜欢你。海兰在这儿,教人心安。”

海兰应声道:“姐姐若做皇上,后宫也少些鸡飞狗跳。”

如懿和她嚼耳朵:“什么鸡什么狗的,照此一推,还了得?皇上都成了驯马官。”

海兰面色愉快:“我不要做马,脚上还要打铁。”

如懿见她当真了,欺身呵她的痒:“种什么因,得什么果。现在种一个海兰,明年收获一树海兰,延禧宫就热闹了,满地马蹄嘚嘚、嘚嘚。”

海兰笑到她怀里。如懿抱着海兰,在她发间嗅见绿梅香味:“又拿什么好花去调篦发水啦?”

海兰偎在怀中不言语,许久才道:“姐姐,我们会一直这样吗?”

“说什么呢?”如懿拍抚她后心,“有你,有我,还怕没有我们吗?”

“我不喜欢不太稳定的东西。”海兰喃喃道,“姐姐说得对,有姐姐,有我,我们两个就都在了。紫禁城这么大,我总是姐姐的海兰。”

“傻海兰,以前我说过不能每次都救你,”如懿用眼神止住海兰的不安,“结果没多久,就要靠海兰来救。如懿也得平安如意,才称得上是海兰的如意。等你编了新故事,我要第一个看。”

海兰在她手心写字,又在她心口抹划,动作丝毫没有人前的拙笨滞涩。如懿从看不见的笔画读出海兰心思:她一遍遍写下如懿、如意,仿佛预见到荣宠无定的未来,所以用无尽的符箓为她驱邪祈福;她的名字从此成为海兰唯一的约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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