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狐月河

- 给 @kait的黑猫窝 ，拖太久了，还是连载着更。

- 镜像宇宙，post S02E04。

站在酷刑亭边上，帝国舰长詹姆斯·提比略·柯克面色不善。处决的命令随时可能下达。他的人马翘首以盼，只等舰长一声令下，他们就会揿下扳机，让哗变的苏鲁和契诃夫双双化为尘埃。大副史波克已经停职关了禁闭。瓦肯人的胡子又回来了，但他没胡子时的猖狂傲慢已然踏破了舰长的容忍底线。按照柯克一贯的脾性，他本该趁此良机，将全舰蠢蠢欲动的蝼蚁一网打尽。谁知，老骨头在他背后咕哝了一句：“吉姆，你杀了他们，舰桥除了你我，就只剩红衫了。”这让柯克的怒火有所转移。杵着亮金腰带上的短匕，“进取号”舰长厉声呵斥：

“底下那么多人，换几个上来还不容易？”

麦考伊一双蓝眼毫无波澜：“要是新来的舵手看错导航方位，把我们拐进克林贡包围圈，战损加重的可是医疗湾的负担。”他示意柯克随他到角落。首席医疗官压低嗓音：“瓦肯人的胡子不对劲。得给他做个全面体检。”

柯克的逆鳞被“瓦肯”这两个音节触动。他眯起眼睛：“哈，亏他忍了这么久，这回终于竖起了叛徒的耳朵尖。之前放着他在舰桥乱转，隔着舰长坐席盯我的后背，现在回想起来都是一阵后怕。我看，不能留他了。待会儿体检弄出点‘医疗事故’，对你来说，不是难事吧，老骨头？”

“我是医生，可不是杀手。”麦考伊拉下脸来，“为了一个冷血大地精，搭上我的医德名声？吉姆，你可真是帝国军校栽培的一朵大丽花：什么都可以交易，什么都可以背叛。好啊，我替你控住史波克，但你知道瓦肯人有多麻烦。如果我不幸失手，记得国庆日给我女儿寄一只犸梵（Tribble）。”

柯克表情有一瞬的柔软，随即恢复了平日的不近人情：“苏鲁和契诃夫死罪难逃。但你说的对，临时顶上来的新手，只会干碍我指挥舰船。先削了这两位的军衔，让他们把这一趟任务做完，余下的同党一个不留。听我命令，立刻执行！”

他斩钉截铁的硬朗作风很快赢回了人心，但在暗处，质疑柯克的声音仍在蔓延。尤其是他重新起用了两名叛徒，却处死了更多“无辜”的追随者，暗怀鬼胎的舰组人员谈起他们的铁血舰长，既不服气，又难免心惊肉跳，担心下一个凭空蒸发的就是自己。柯克本人无心理会这些蚊蚋般的杂音，他自有一堆麻烦等着处理。一回到舰桥，调阅完外勤前后通讯的乌乎拉便提醒他，“你”留给哈尔堪议会的十二小时缓冲期快要到了。柯克似乎又要发火，但电脑录下的舰长日志确实是他自己的声音。他不能说这个声音是冒牌的，真正的自己被没胡子的史波克拘了起来，像罗慕兰斗兽场的喷火喀迈拉一样，毫无尊严地被人观看。不错，外勤队是能为他作证，那他从此也成了一个笑话，不必再做什么帝国舰长。

“相位炮瞄准哈尔堪首都，”他端坐宝座，目视前方，“没什么可谈了。既然拒不妥协，就让他们抱着愚蠢的和平信念消失吧。”

苏鲁听令调整定位，轮机舱的能源保持畅通，随时可以发射击中目标。柯克手边的通话系统响了一声。他顺手接了，是麦考伊：“吉姆，史波克有话说。”老骨头在强作镇定，他一听就知道。柯克皱起眉头：“还有什么话，让他说。”

大副接过通讯器，一语击中舰长的命门：“据科学站最新测算，如果用相位粒子束攻击哈尔堪母星，会连带启动他们设在二锂晶矿内的自毁装置。日后帝国无法在废墟上开采矿石，本次任务仍会判定为失败。”

柯克霍然起身：“相位炮待命。斯考特，来舰桥，代我指挥。”他让亲卫队严加看管控制台前的舵手和领航员，然后只身跨入电梯，前往医疗湾。